建炎以来系年要录(莫虚有是什么意思了)

“莫须有”的典故源自《宋史》中的岳飞传。岳飞被捕后，案件即将定案之际，韩世忠不服，质问秦桧。秦桧回应道：“岳飞儿子岳云给张宪的反动信虽然找不到了，但‘其事体莫须有’”。韩世忠反驳说：“‘莫须有’三字，何以服天下？”这一质疑，让“莫须有”开始引人深思。

中国文人读古书时，常摇头晃脑，故作博学之态。然而实际上，他们对古书的理解并不深入。以“莫须有”为例，多数人将其解释为“没有”，但这显然不通。秦桧若说“莫须有”是“没有”，就等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定罪岳飞，这岂不自相矛盾？大多数读《宋史》岳飞传的人，并未对此产生疑问，真是令人费解。

也有一二敢提疑问的人。徐乾学在《资治通鉴后编》里提出，“莫须有”三字可能是弄错了，应该是“必须有”。毕沅在《资治通鉴考异》中，用《中兴记事本末》作为旁证，也认为应该是“必须有”。朱彝尊同样认为这样解释才合理。“莫”字和“必”字，明明是两个不同的字啊。

俞正燮意识到这一点，他在《癸巳存稿》里提出另一种解释，认为“莫须有”应该从字面解释，认为应该标点为“莫，须有”。“莫”表示秦桧的迟疑，“须有”表示必须有。虽然这种解释没有私改古书的毛病，但却犯了乱点古书的毛病，仍然不通。

实际上，“莫须有”三个字是宋朝人的用法。我们应该从宋朝人的书籍中寻找旁证。在宋朝人的书里，我发现《建炎以来系年要录》里有“莫须召二三大将来”的话，表示难道不需要召集几位大将吗？这样的用法在宋朝的书籍中屡见不鲜。从这些宋朝口语中，我们可以归纳出“莫须”的语义，原来是“难道不”或“难道没”的意思。“莫须有”三个字的意思是“难道没有吗？”。

再次审视秦桧在《宋史》中的回答，“狱之将上也，韩世忠不平，诣桧，诘其实。桧曰‘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，其事体莫须有。’”翻译成现代话，其实是秦桧以傲慢的语气说：“岳飞的罪名，难道没有吗？”这样的语气，才是当时针锋相对的对话。只有如此解释“莫须有”，才能让人真正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。